2013年1月14日，在貴陽市仙人洞路，潘世軍的妻子周紅艷稱煤炭。 吳東俊/CFP

    2013年1月14日，在貴陽市仙人洞路的盡頭，43歲的潘世軍和40歲的妻子周紅艷象往常一樣，將市民上門購買的煤炭裝上人力車準備送貨上門。 寒冬時節，在擁有三四百萬人口的貴陽，燒煤炭取暖的人家不少。但由于煤炭運輸到貴陽市區路途遙遠、道路凝凍、過路費高、煤車進城難、煤炭又受建文明環境限制、買煤地點難找等因素，做煤炭買賣生意算是又臟又累回報又低的行業。但七百二十行以外的煤炭買賣因市民需要又不得不做，來自貴州貧困山區織金縣的潘世軍和妻子看見煤炭生意雖贓又累，但有銷售市場，夫妻倆便在城市偏僻的角落做起了這又臟又累收入又低的買賣，且一做便是六年。

    在貴陽這個邁入中等城市的西部山城，冬季低溫潮濕寒冷，不少居民過冬當然會用五花八門的電熱器取暖，可是面對一個月幾百甚至上千元電費的開支，也有人家仍然會在冬季選擇用煤炭生火取暖。

    在貴陽市，一個約500克的蜂窩煤售價在五角塊左邊，上等塊煤在六七角錢一斤。煤炭因種種原因價格雖然過高，市民感到比用電、用氣取暖劃算。因此，那些不怕贓不怕累的賣煤人便成為市民離不開的影子。

    筆者為感受煤炭送貨的滋味，跟隨潘世軍夫婦去送一趟煤炭，用鏡頭紀錄這行當的艱辛和掙得一分錢的來之不易。潘世軍夫婦用人力三輪車裝上市民購買的450多斤煤炭，接過230多元煤錢，開始離開自己的煤巴場，三輪車經過三公路多長的仙人洞路，一路不時有市民問：有蜂窩煤沒有？潘世軍說，今天沒了，有煤塊。過一會又有人問：有黃泥巴沒有？有，一會我給你帶點來。市民笑著說：好的，給我二三十斤拌煤面。潘世軍說，黃泥巴是拌煤巴用的，他買一小車五十塊錢，僅幾百斤，老客戶要幾十斤是不收錢的。一路上，拉煤炭送貨的人力車給市民不少踏實和安定，常言道：手中有，糧心中不慌。數九天氣不少市民卻這樣認為：寒冬有炭，心中實在。

    潘世軍夫婦為市民去送的這車煤炭約走五公里，快到市民家時，人力車已經不能行進。潘世軍的妻子在路邊守護煤炭和人力車，潘世軍則一袋一袋地為市民背煤進家。由于巷道狹窄路不好走，潘世軍背煤炭十分艱辛，當左轉又轉一通后，上十多級樓梯時，潘世軍是爬著一臺階一臺階上行的，他的步子讓不少市民動容，一位市民問他背一袋煤多少錢，潘世軍說：沒有收錢，我們做服務的就是講究服務。

    據了解，按貴陽市民工搬運常規，他背的這三趟煤炭，每趟需要十塊元搬運費，但事實上潘世軍賣出這400多斤煤炭，拿到手的利潤不足50塊錢，從時間上講卻占去他們夫婦倆三個多小時。

    令人羨慕的是，當潘世軍搬運最后一趟煤炭回車子邊時，哪位買煤炭的市民還在不停地說，謝謝！謝謝！潘世軍的妻子周紅艷看見丈夫累的還在喘氣，顧不上衣袖被煤炭弄得黑呼呼的，用袖子痛心地為丈夫擦去臉龐的汗珠，這恩恩愛愛的一幕，永恒定格在路旁市民的視線中。